在历史文献中锡林浩特地区的相关记录相对稀少,但在中华民族悠久的历史长河中它从未缺席。
这里有古老而神秘的额勒斯特山岩画,默默见证时光的流转;历代中央政权的行政管辖,清晰地勾勒出了这片土地在中华历史中的坐标。这里汉代隶属上谷郡北境,晋为拓跋氏地,辽为上京道西境,金为北京路西北境,元属上都路,明为察哈尔万户地……
2023年,毛登牧场辽墓的抢救性清理发掘可视为锡林浩特辽代考古序列的一处重要节点。
尽管该墓葬被盗严重,出土的文物都是残器和器物零件,但那些熠熠生辉的琥珀串珠、鎏金小铜铃、片状玉饰件、铁铎、白釉瓷碎片、铜丝网络残件、金锦碎片等,仍为锡林浩特地区的辽代历史提供了触手可及的实物证据。此外还清理出辽代八角形木构建筑一座,进一步提示这一区域在辽代所具有的特殊地位。
2025年1月至8月,锡林郭勒博物馆举办了锡林郭勒盟近十年考古成果展,毛登牧场辽墓的出土文物被隆重展出。“这些珍贵文物,不仅是古代商贸往来的见证,更是多民族文化交流、融合的实物印记。”锡林浩特市文物保护中心主任萨仁图雅说。
而巴彦锡勒城址——这座静卧于草原深处的辽代城址,或许埋藏着更为系统的地方历史密码。
驱车前往一探。
车在无边的草原公路上驰行,四野唯有天地相衔。停下车,走向城垣的一路,深草没膝,如涉绿海,蹒跚难行。
登上城垣,拨开高草,土垄轮廓终于浮现。
城址平面呈长方形,长542米,宽675米,城墙为黄土夯筑,城墙四角建有角楼,东墙中央筑有一门,宽约12米,北墙筑有8个马面,凸出于墙面外约5米,高出墙体0.5—1米,呈丘状。
“城内文化堆积丰厚,地表可采集到大量灰陶罐、钵、盆、瓷碗残片等标本,在城内西北角现住牧户围墙底部依然可见石磨、石臼。”锡察革命史纪念馆讲解员乌日妮向记者一一指点。
据介绍,有专家判断该城是一处辽代用于驻兵、军事防御的古城遗址,推断该古城为辽代上京道临潢府所管辖的仪坤州城址。
然而,仪坤州的具体位置在学界仍存争议。由谭其骧主编的《中国历史地图集》将仪坤州定点标注于今克什克腾旗土城子镇苇塘河下游左岸,而河北省社会科学院原副院长孙继民在《辽仪坤州地望考略》一文中提出新论,认为应在克什克腾旗南部百岔河流域的榆树林子遗址。
巴彦锡勒城址是否就是那个在历史中模糊了身影的仪坤州?答案不会轻易浮现,但现代考古学正带我们一步步接近真相。
前不久,巴彦锡勒城址的考古勘探工作已经启动,这无疑是解开仪坤州之谜、深化辽代北疆治理与民族交融研究的重要一步。
让我们拭目以待。
古刹融辉 赤帜永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