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以来， 这些日子以后
2007-12-2 10: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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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7年7月15日，台湾政府宣布解除戒严，让压抑多时的社会进入崭新的阶段。同年11月2日，它进一步开放民众赴大陆探亲，开启了海峡两岸交流的新历史篇章，自此一直延续。
大时代的变迁转眼走过20个寒暑春秋，尽管间中一度露出和解曙光的政治层面持续胶着，两岸关系在经济和民间交流领域至今都有突飞猛进的发展。资料显示，去年台湾民众赴大陆人数创下441万3000人次，而双边贸易总额已超过881亿美元，不断冲高与被刷新的相关数字说明，两岸非政治关系越来越密切已是大势所趋。
上星期出席国策研究院与国立政治大学联办的“台海两岸交流20周年回顾与前瞻”研讨会，听中华欧亚基金会执行长林中斌把这段时间的两岸互动分成两大类型，其中一类是从上而下、充满摩擦、冲突和不信任的政治与军事互动，另一类则是由下而上、互利互惠的经济与社会互动。
他形容，前者“恶性多于良性”，后者“良性甚至超过恶性”。两大类互动没有互相取消，反而齐头并进，不仅是非常奇特的现象，也是一种吊诡。
这个观察不是两岸关系中唯一的微妙之处。一般认知或许假设持久和深度接触和交往，能够拉近两方遥不可及的距离，而利益导向的经济互融关系也有助于催化两岸加速解决悬而未决多年的历史与政治问题。
然而至少从台湾方面检验，交织着复杂情感和社会心理的国家认同取向，经过20年的两岸民间交流，似乎并没有显著地让两岸僵局变得更容易化解。
海峡交流基金会日前公布的“2007年两岸开放交流20年全国性民意调查”结果显示，赞成“台湾独立” 的受访者达到44.9%以上、主张“维持现状”占23%，同意“两岸统一”仅约18.6%。官方以“两岸心理距离越来越远”加以论述，而一些学者则以“两岸关系越来越悲观”解读。
无论是否受到当下政治意识形态氛围的影响，这份最新的民调在一定程度上反映两岸交流和往来的质（经济、社会）与量（台湾投资大陆累计超过1200亿美元，20年来赴大陆约4500万人次），其实并不能理所当然让两岸民心趋同或使台湾社会自主意识自动淡化及消失。还有更值得凸出的是，两岸交流20年的阶段性成果，也许真无法如大陆所愿，成为促成两岸统一的有利因素。
把敏感的统独政治意识放一边，纯粹从民间角度出发，海基会民调勾勒台湾社会对大陆的印象，也存在值得关注的层面。民调显示，从偏好的方向看，民众对大陆人士的观感表示“好”所占比例为33%，而认为“不好”所占比例为55.1%；另外，民众对大陆政府的观感表示“好”所占比例为17.3%，而认为“不好”所占比例为70.1%。
两岸交流在一些领域尚未制度化、常态化引发负面情绪，或能解释上述的部分民调结果，不过民间交流的过程凸显两岸的政治与社会差异，加深台湾人认同台湾的可能性也不应被排除。
当年两岸在隔绝许久之后初次接触，世界格局还处在冷战时期，属于美国与西方资本主义阵营的台湾相对于大陆经济成就非凡，因此占有一定的优势。如今大陆已经崛起，面对对岸的强势和民族主义，台湾及其民众来说自有一番不同的情感挣扎。
展望未来，对大陆来说，两岸交流成果不如预期显然不该意味放弃往来，而台湾也不应期待延宕交流速度，能够强化并提升台湾民众的自主意识。
毕竟交流和统独没有必然的关系，为两岸僵局解套也不完全是大陆的责任。
[来源：《联合早报》]
[编辑：黄秀茱]
